最后我还是选择听取老奶奶的意见,我不再去找她,也许可以减轻她在肉体上的伤害。
我再次见到程小婼,是她主动找我的。
她对我说:“南……南先生……,我……我可以……拜托你……一……一件事……吗?”
说话结结巴巴的。
“你是程小婼?”
她默默的点了点头。
“不管是什么事?我都会尽力而为的。”
我又脑抽了,这就答应了吗?还没问是什么事。
但看她的淤青渐渐褪去,看来我的离开很有“成效”。
她将一份信递给我,带着请求的语气说:“这……这封信,请……请帮……我转……转交给……一个叫……叫姜昶的人……他……他和你差……差不多高……”
接下来她就给我描述姜昶的形态特征,原来在她眼里我是这样的。
我接过信,露出“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”的表情。
这任务确实对于我来说很简单,毕竟……我就是姜昶。
看着她的伤,我亲切地问道:“你的伤没事吧?疼不疼?”
她刻意地将身体往后挪,避免与我发生肢体接触,这就是程小婼。
“不……不,一点都不疼,被……被打的是程……小清,不……不是我……”
程小清?又是谁?
“她……她是一个……哑巴……不……会……说话……”
可是程小婼的脸上明明就有伤疤。
我的心情有些沉重,有些细思极恐,我想到一个可怕的词——精神分裂。
分裂出不同的人格,潜意识中认为被压迫的是另一个人格,借另一个人格缓解肉体上的伤痛……那么精神上的伤痛怎么缓解?
皮肤上的伤口的愈合不会太久,或许不到一天;但是精神上的伤口的恢复,或许需要一辈子,甚至比一辈子还长。
她化身为程小菟,向我述说了秦彬和她的故事。
是她从来没跟我讲过的。
她是不得已嫁给他的。
因为罪犯女友的身份,对她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影响。
我“死”后,她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,一些不好的言论一直出现在她耳边。
因为舆论的原因,她找不到工作,没有哪个公司敢要她,哪怕她是本科毕业,连一些小饭馆小超市都不敢要她。
没有工作的她,只有开支,没有收入。
亲人的冷漠,朋友的疏远,爱人的“离世”,快将她逼疯了。
她能够一天只吃一小碗米粒区区可数稀饭,她能够一星期洗一次澡,她能够借着月光看书。
哪怕已经很省了,但钱总会花完的。
她无法在城市里立足了,再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。
她唯一的活路就是找个男人嫁了,但是罪犯的前女友,又有谁敢娶呢?
秦彬,她现在的丈夫,有犯罪前科,但家里有关系,能够不受歧视的找到工作。但因为犯过罪,没人敢嫁给他。
最后在媒婆的指引下,程小婼就算是不情愿,但为了活下去,只能和这个比她大十来岁家暴男结婚。
秦彬有暴力倾向,结婚没过一年,就对程小婼施暴。为了“逃避”施暴,就分裂出了不同人格。
她的听觉确实很好,但因为秦彬一个重重的耳光,她一只耳朵失聪了。